“战争多死伤,于国于民无益,若有旁的法子,能不打,就不打吧。”
虽早有打算,可念及动起干戈的后果,我还是有几分不忍。
“母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嗯。”
我抚着狸奴,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这个孩子。
将他从那太监手下救出,我俩差点没了命。
那小太监是司礼监掌印冯山的干儿子,受宠着呢。
我和他,一个不受宠的宫妃,一个甚至不被承认的皇子。
在那局面下,可讨不得什么好处去。
我孤注一掷。
将人刺死。
腥红的血染遍发簪,一滴滴落到地上,晕出花儿来,鲜艳得刺眼。
我将他拢在怀里,颤抖着身子安慰,说会保护他的。
这随口一句话,不曾想就到了今日。
他长大了。
那是一双都属于少年的手,纤细葱白,骨节分明,经络却是遍布丛生,蕴着无穷的力量。
他不再是那个缩在墙角里任人欺负的小孩儿,也不是那个面无表情杀掉每一个欺辱他的太监,扯着嘴角拧笑对我说:“死了好”的阴鸷幼童。
他看似事事顺着我,向我讨巧,实际还是不知不觉间,脱离了我,生出自己的想法来。
“钰儿长大了。”我不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