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自己找罪受

简黎的身子本就虚弱不堪,却硬生生地被抽了400cc,一时间整个人虚弱地瘫软在床,提不起半点劲。

她不见慕绍祺的身影,却见着他的助理贴心地端来一杯葡萄糖水,递到她的跟前放下。

“嫂子,您别放在心上,顾小姐的伤势比较严重,所以老大先去看她。”

简黎按着手臂,脸色苍白如纸,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清冷如菊,让人想要怜惜。

“无妨,你过去吧,我这边休息一会就没事了。”简黎声音极轻,像是蚊子哼哼一般。

慕绍祺是她的丈夫又如何?她哪敢争风吃醋,哪敢有任何不高兴?

现在别说是顾臻媛受伤了,就算是她没事,慕绍祺知道她来,也会第一时间飞奔到她身边。

谁让顾臻媛是慕绍祺的青梅竹马,曾经也是被当成心尖尖宠着的人。

简黎知道孰轻孰重,没必要跟自己置气,找罪受。

唐征也不好说什么,坐在一旁看简黎的状况。

过了好一会儿,护士过来通知他们,简黎才从床上起来。

“过去看看顾小姐。”简黎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喊着唐征走。

高级私人病房内,简黎穿过玄关走了进去,第一眼看到了耀眼夺目的慕绍祺,其次是靠在病床上的顾臻媛,灯光洒落在两人身上,金童玉女,好不登对。

可看顾臻媛面色红润,姿态优雅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来半点受伤的样子。

这气色……看起来比简黎还要好上不少。

“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的助理,太小题大做了,只是擦破了皮,就紧张成这个样子,不但让你们为我担心,还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顾臻媛温柔的面孔配着温柔的声线,哪怕是做了天大的罪过,谁都没有不忍心去责怪。

简黎手脚发软,头冒虚汗,看着顾臻媛的手腕上缠着一小节的绷带,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小擦伤,就要从她的身上抽那么多血,那如果更严重的话……是不是她要把命都搭进去。

“你平安才是首要的。”慕绍祺不等简黎开口,便轻声地安慰着。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跟刀子似的从简黎的心上划过。

他说的倒是轻巧,合着血又不是从他的身上抽的。

简黎笑笑,半句话没说,他们开心就好。

哪曾想,顾臻媛见她没反应,骤然凝眉,语气委屈,“简小姐是不是……生我气了,都怪我不好,害你抽了那么多血,小妮,我行李里面还准备了一些礼物,你拿一件最贵重的送给简小姐当做答谢。”

慕绍祺见简黎沉这张脸,凌厉的眸光犹如冰冷的利刃往她的身上一瞥。

“顾小姐不必客气,我倒是希望抽出来的血不会派上用场。”

简黎的回答既大方又得体,顾臻媛一听也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

“这里没你的事了。”慕绍祺沉着一张俊美的脸,眉眼不抬,语气冷漠。

“那我便不打扰了,顾小姐早点休息。”

简黎面色无波,双手放在身前,礼貌优雅地打着招呼。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慕绍祺跟顾臻媛是一对,简黎是局外人。

简黎淡定地转了身出了病房,胃部持续的灼烧感加上抽血的虚弱,让她差点摔在地上。

成年人的体面是无处不在的,这是简黎唯一让自己有点尊严的方式。

简黎跌跌撞撞地出了医院打了车,一坐在后座上,她整个人已经虚脱了。

迷迷糊糊中被喊下了车,她上了楼,连洗个澡的力气都没有,换了身衣服,便躺到了床上。

慕绍祺宠了那么久的心尖住院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他是不会回来。

简黎躺在床上,明明是累到极致的身子,一想到慕绍祺,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的人生过到如此,凄凉且可笑。

明明是她的丈夫,她却连开口阻止的底气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简黎身边的位置忽然深陷,顿时一股热浪朝着她来袭。

“我回来对你来说很意外?”

简黎耳边传来一阵恼怒的男声,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慕绍祺,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觉,你有什么不满,明天再发泄好吗?”

简黎带着几分祈求,语气还算是温和,可这番态度在慕绍祺的眼中,只有不耐烦三字。

“你满脑子就只想着跟我吵架?你是不是只有看到徐景耀才高兴?”

简黎闭着眼,身子被他的双手压着,犹如一座大山似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你可以关心顾臻媛,为什么我不能见徐景耀……慕绍祺,做人不要这么双标,而且,你陪着顾臻媛,我没有半句怨言……”简黎声音微弱,可却还能听出她话里的不满。

黑暗中,慕绍祺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光线,按着简黎的双臂,眸底翻涌着浓浓的火焰,“你觉得你自己很大度是吗?我怎么对你,是你自作自受,是你自己要来的!”

“你说的是,我活该……把我的命也拿去,是我对不起你……”

那个孩子没了,哪怕过了三年,彼此都还沉浸在那种痛苦当中。

既然慕绍祺一直放不下,那就一命抵一命,她也不再欠他什么了。

“你想要解脱,没那么容易。”

简黎不再回答,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慕绍祺才发现,简黎的肌肤滚烫得像是烧着了那样。

“简黎,你别装死。”

依旧,没有回答。

慕绍祺抱着身子软绵的简黎下了楼,直接送去了乔北的家里。

“你别每次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就送我这里来,维修了太多次的机器也恢复不了原厂装置!”

慕绍祺面色阴冷,俊美的五官蒙上一层愠色,“她好不了,你这庸医也别在国内待了。”

乔北边拿药箱边骂骂咧咧的,“我是该你的?你要不爱她,就让她走。”

“治病不需要用嘴。”慕绍祺瞪了一眼,目光瞟向了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的简黎。

“她怎么虚成这个样子?就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抽血了?”乔北发现了简黎手臂上的枕头,凝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