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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铭听着鹿穗接下来的话,显然被戳中了痛处,不由得恼羞成怒。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党国,是为了成千上万的同胞,是为了民族血脉长存!才不是你口中的功名利禄”

从旁边的刑具中随意抓起一支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鹿穗略显柔弱的躯体上。

“先前没有证据,他们根本不敢用重刑。而军统局的酷刑根本不是你一介女流能承受的,你可要想清楚!”钟铭恶狠狠的威胁着鹿穗。

鹿穗看着面前的男人逐渐被激起怒火,仍不改面色,直到那一鞭子落在身上,瘦弱的躯体本能地一颤,眉梢也蹙成平川。

抽打的声响在空荡的室内格外刺耳,绳屑和着陈年的灰在灯光下肆意横行,似一闪而过的烟火,终将落幕。

鹿穗的身体在被鞭打的瞬息往右侧倾去,方整理的长发散落成河,掩去半边面容,低垂的肩头轻轻颤动,伴随着一阵低笑声:

“党国?同胞?民族?”

鹿穗微微抬头,眼中布满血丝。

“钟铭,只有你有想守护的东西吗?你的这些大爱是无疆,就要牺牲别人的小家是吗?”

嘲讽的笑声令钟铭更加愤怒了,见鞭刑不起成效便拿起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俏脸上,眼睛微微咪起似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

“这张美丽动人的脸当年让多少男人为之疯狂,但让我疑问的是你却迟迟没有结婚。你应该很在意这张脸吧。如果你不想被我一刀一刀划到破相的话,就趁早都交代出来吧”说着忽然抽回匕首重重的插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鹿穗不屑地撇了一眼桌子上的匕首,往后倒去,似被抽空所有的力气。

“无所谓,真的,钟铭,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我的脸?我的命?都可以。但是你再怎么问,我的答案永远都是否。”

这一刻只觉万籁俱静,万物俱灭,既已入局,万不能退,鹿穗只盼家亲无恙,来生还入鹿家。

钟铭想到此刻大敌当前自己无法上阵杀敌,而只能在此拷打昔日同窗,不由得怨气横生。

旋即招呼狱卒将鹿穗手腕捆住,而后吊在房梁上。一鞭一鞭抽打在她的娇躯上。刑鞭落地发出噼啪的脆响。

至此才明白,钟铭与鹿穗的同窗之谊已无可挽回的终结了。

“你连命都不要,那你还想要什么?你这个疯子!”

钟铭似乎是为了泄愤,皮鞭一下一下的抽打完全不受控制。鹿穗毫无反抗之力,阵阵鞭打接连落下,鹿穗的意识终在噬心刺骨的痛感中渐渐泯灭。

钟铭这才稍微有些清醒,恢复理智。轻轻叹了口气,将她从房梁上放了下来。

“大爱…小家…连命都不要的人会在意什么呢?”钟铭自然自语道,忽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鹿穗的父母此时在敌占区生活,但她的兄长与其妻儿跟随鹿穗来到了重庆。

一念至此,当即派手下前去以通敌罪捉拿鹿穗的兄长与其妻小。